相信磕学

队友都是狗

【all俊】风筝(19)

主镯带降

 

19、

 

黄仁俊听得云里雾里的,罗渽民却有点生气似的,也或许是心慌。他喊了一声小护士的名字,语气低沉沉的,像是带了点警告的意思。

 

切,小气。

小护士吐了吐舌头,倒是住口不说了。她检查完黄仁俊的点滴就转身跑了,倒头来黄仁俊也没弄明白她在说什么。

 

不过比起这些小插曲,黄仁俊更在意罗渽民刚连上了夜班和白班:“渽民,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这儿没事的,输完液我自己回去就好。”

 

罗渽民摇头不肯走, “我看了你的血常规,指标不是太好,你有中度贫血,你知道吗?”

黄仁俊不是很清楚这算不算严重,不过看罗渽民脸色好像是不太好,于是嗫嚅着把“我们公司好多艺人都贫血”给咽下去,以免惹罗渽民生气。

 

罗渽民又摸了下他的下巴,低声念叨着:“你怎么会瘦成这个样子,一点肉都没有。帝努不给你饭吃吗?嗯?黄仁俊,为什么把自己身体搞得那么差?”

黄仁俊发现他和以前一样,还是很喜欢一些小小的肢体接触。他喜欢摸摸脸颊,或者摸摸后脑勺,有时候还会将脸凑过来轻轻地贴着蹭蹭,但不会像李楷灿那么过火,像只温柔的人形大猫。

 

 

就是这个时候,这应该是最好的时机了。

黄仁俊想。所以他反过手来,去牵在他脸颊边上的罗渽民的手。

罗渽民的手已经在分别的时光里变得宽大厚实,黄仁俊几乎没办法把他整个手掌握住,好在罗渽民毫不反抗,顺从地任他牵住手指。

黄仁俊说:“我跟李帝努分手了。”

 

 

罗渽民的唠叨顿住了。从黄仁俊的视角看去,他好像被什么东西劈头盖脸地砸了一下,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黄仁俊摇了摇他的手,试图唤回他,“渽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说什么?”罗渽民懵懵地问。

 

实际上不能说是分手。

但是黄仁俊不想让罗渽民知道李帝努和自己之间原本也并不是正常交往,而是在金钱和亲人的性命胁迫下发展出来的畸形关系。他不想被罗渽民当成那么不堪的人。

 

对老头子提出想给李帝努提高签约费的时候,老头子笑着问了一句“喜欢他?”,金室长紧跟着便说既然仁俊少爷喜欢这孩子,那签约费上适当地提高些也没什么。他没有听明白老头和金室长的话外之音,也没看懂他们脸上细微的仿佛捉住他尾巴的满意神色,有点害羞地点了点头。

 

他那时太年轻,没有想到自己轻轻一句话会给李帝努带来怎样的压力甚至是威逼利诱,也还不明白单方面的付出其实换不回同等的情感。他没头没脑、一腔赤诚地把老头子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转赠给李帝努更是火上浇油,把仗势欺人、为非作歹的纨绔形象树立得非常生动丰富。

以至于在别墅碰面的那晚,一推开门就被李帝努按在沙发上不由分说地搞了一通。他一开始还试图解释,后来干脆哭得气都喘不上来。

李帝努眼睛红得吓人,又像是在发火,又像是在哭,冷笑着问他:“你哭什么?该哭的人难道不是我吗?”

 

 

现在想来他也还是带了私心的。那天过后,他舍不得放开李帝努,于是就这么强行在错误的轨道上越走越远,现在走到尽头,发现前面是死路一条,才开始后悔如果那时候及时回头就好了。

 

 

 

一旦开了头,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只要罗渽民知道了李帝努和黄仁俊之间的关系已经结束了这个最重要的信息,剩下的事情诸如他们实际上也并不算在交往的细节,黄仁俊相信罗渽民也不是那么在意。

 

至于对罗渽民道歉的这些话,则已经憋在他心里非常久了。

细究起来,或许他从六年前起就在为这一刻打腹稿了。

黄仁俊诚恳地、发自内心地、语无伦次地说:“渽民啊,以前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那时候很多事情都不明白,是我想得太简单,把人的感情当成了可以凭努力控制的东西。事情搞成现在这个样子都要怪我——可能李帝努不肯听我解释也有一部分责任,但最主要是我,如果不是我——”

罗渽民捏了下黄仁俊的手,打断了他,“等一下,仁俊。”

 

“虽然我不是很懂你现在为什么一直在道歉,但我更想确认一件事,你和帝努分手了是吗?”

罗渽民一贯是有些慢性子的,说话做事都平稳从容,但这时却与往日不同,语速飞快、语调发飘。

黄仁俊心头一哽,抬眼看见他目光灼灼,更觉得难受,只能呆呆地点头:“对不起渽民,我……”

 

剩下的话来不及说出口了。

罗渽民俯下身来,紧紧搂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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